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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身份书童 自由身契
第(2/3)页
写的。
他连以前在地上练字的习惯都改了,保持和少爷几乎毫无差别的一□□爬字,才能让他稍微有点安全感。
不幸的是,原主最终没等到得来自由的一天。
秋东再次醒来,耳边是母亲郑氏和父亲谷陶的小声争执。
他微微偏头,适应了房间里的光线,隐约看到屏风后一个身量矮小的男人对身段儿高挑的女人指指点点,气急败坏,还不得不压低了声音道:
“门房老黄家的闺女怎么了?你嫌弃人家配不上你生的少爷,人家还嫌他晦气呢,这都睡了几天了,病病歪歪的谁想嫁进门就伺候他一个病秧子啊?
趁老黄闺女稀罕他的时候抓紧把亲成了,就当是冲喜好了,要不然回头人家反悔了,我看你上哪儿后悔去!”
身段儿高挑的郑氏往屏风这头看了一眼,声音又低了三分,气势却一点儿都不弱:
“你少在这儿胡咧咧,当初你既然没梗着脖子拒绝老爷保媒,还兴高采烈拿了老爷的好处费,该是什么样你都得受着。
这些年我们母子几人吃住都用的是府里的,没花你一个子儿,你谷陶在我跟前充不起这个款儿,在孩子跟前收起你[yin]阳怪气这一套,否则别怪我不给你留面子!”
“还有我警告你,当年我信了你的鬼话,以为你会将小东视如己出,才会咬牙生下小东。既然你当初说了那话,就别想出尔反尔!”
谷陶被郑氏怼的哑[kou]无言,好半晌才道:
“好好好,不说这事,我已经和老黄说好了,现在你想反悔,咱们两家进进出出都在一个府里,面上多难堪呀!
再说桃花那姑娘真不赖,里里外外都能拿得出手,嫁给谁谁就是享福的命!”
郑氏啐了一[kou]:
“我呸,你个丧良心的王八羔子,这话亏你能说得出[kou],那桃花可是个天瘸!实在没法儿出门她家才让她待在家里打理家事的!
你安的什么心,我儿是配不得齐头整脸的姑娘了,非得上赶着找那么一个走路都不利索的当拖累?”
谷陶打定主意,一[kou]咬定:
“反正我和老黄已经换了两孩子的庚帖,老爷那头也没什么意见,你看着办吧!”
郑氏恨恨的再啐了一[kou]:
“你就是想让小东赶快成家,把他分出去单过是不是?我告诉你,小东他现在是你亲儿子,是你长子,分谁都轮不到把长子分出,别做白[ri]梦了!”
谷陶恼恨的地方就在于此,时人分家,家产的七成要分给长子,余下的三成给其他孩子看着分一分。
可他辛辛苦苦积攒一辈子的家产,再是对主家忠心耿耿,也不会把大头让老爷的儿子给继承了去,亲生孩子分点犄角旮旯的零碎。
那样他这一辈子还有什么奔头?
但凡秋东占了他次子的位置也好,他都没这么迫不及待想把对方赶出家门。
知道无论如何都说服不了郑氏,谷陶索[xing]趁着秋东生病,郑氏一门心思都在秋东身上的时候,先斩后奏,和老黄换了庚帖。
谷陶有恃无恐:
“你不是去求了老爷吗?他什么话都没应是吧!”
郑氏气急,拽着谷陶出去,要与他分说个明白。
关门声响起,秋东试着从床上爬起来。
四肢酸软无力,一个十五岁正长身体的少年,连着吃了半个月的米粥,现在想起各种[rou]的味道,秋东嘴里就忍不住分泌[kou]水。
正在他想出去找点吃食的时候,一妹妹谷禾急匆匆从外面跑进来,差点儿和他撞上。
谷禾见大兄醒了,惊喜的扶着他坐在凳子上,细心倒了温水叫他慢慢喝,从袖中掏出用油纸细细包起来的半只烧鹅,小心展开露在秋东跟前,低声跟他解释:
“今儿晌午大少爷自个儿从床上爬起来吃了两盏[rou]羹,[nai][nai]高兴,叫人赏了我们一只烧鹅,这是我的那部分,特意留着给你吃呢,来,尝尝!”
秋东就着温水,慢吞吞咬了一[kou]。
真香!
忍住胡吃海塞的强烈心情,秋东问一妹:
“你不在夫人院里当差,怎的这时候回来了,小心赖妈妈给你小鞋穿。”
谷禾看一眼四周,凑到秋东跟前,小声嘀咕:
“大老爷带着孙少爷上咱家来啦,说是想叫孙少爷在咱家附学,[nai][nai]不大高兴。老爷正劝着呢,前头就传来消息说孙少爷和咱家大少爷打起来了,老爷和[nai][nai]急匆匆赶过去了,我见院里没事便偷偷跑回来一趟,马上就要回去啦!”
大老爷是主家老爷乌植的那个在乡下种地的大哥,没记错的话,这位大老爷的孙子今年才将将五岁,到了能进学的年岁。
小孩子到底是咋和大少爷乌追打起来的,也是挺神奇的一件事。
秋东眨眨眼,放下冒着香喷喷热气勾引他的烧鹅,起身,虚弱道:
“我得去看看,你也赶快回[nai][nai]院儿里去,万一出事了没人支应可就糟了!”
谷禾听大兄这么说心下也有点慌,但见大兄面[se]苍白,风一吹就倒的样子,很不放心的叮嘱:
“我去就成了,哥你在家歇着,少爷跟前有的是人伺候,你先养好自己的身体重要。”
秋东摆手:“快去吧,我心里有数。”
看人走远,他还是放下烧鹅,一摇三晃的去了正堂那边。
这时候不用问,都知道人在正堂。
乌家搬来省城也就这几年的事,颇有点暴发户的意思,处处都跟旁人家比着来,渐渐地就形成了不管大事小事都喜欢去正堂分说的习惯。
秋东花了一炷香时间赶过去,正好瞧见正堂外被小厮丫鬟围了里三层外三层,连个落脚看戏的空挡都没有的场景。
不过这也不打紧,旁人见是他,知道他是大少爷身边的红人,自动让出位置。
于是等秋东终于能看现场的时候,就听才五岁的乌大老爷家的小孙孙用尖利的声音喊:
“我说的都是真的,说了多少遍了,我没有骗人,我溜进小叔房间的时候,看见他和一个哥哥在吃嘴,那哥哥还说‘少爷,来嘛,尝尝小的嘴里甜不甜’,小叔就拍他屁股,还说他可真[sao]啊。
我见他们吃的可香了,就说我也想吃,小叔转头骂我毛都没长齐,想什么美事呢!”
小孩子嘴里的小叔,正是乌追乌大少。
秋东默默观察这位孙少爷,人家双手叉腰,可生气了。
哎呀,这活灵活现的表情语气动作,简直是表演系学生教科书般的存在呀,秋东看得啧啧称奇。
想也知道,这位孙少爷在家受到的宠爱只比乌大少爷多,上到太爷爷太[nai][nai],爷爷[nai][nai],下到堂兄堂姐,全都把他捧在手心里哄着,是能在全村称王称霸的存在,还没有他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也没人敢这么瞧不起他!
事实上也是,这位自觉被人小瞧了的孙少爷,当时对着乌大少的手腕就是一[kou],也就传出了“两人打起来”的话。
但孙少爷这话一出,现场先是“哄”的一声炸了,又在乌老爷严厉的目光扫视下,鸦雀无声。
一个个低着头,恨不能当自己是透明人。
乌老爷指着现场所有人,狠戾道:
“是谁?是谁勾引大少爷做些不三不四的事,自己出来,别等着老爷我亲自查,那后果绝对是你们不想要的!”
秋东也在脑子里仔细回想乌追平[ri]里到底和谁有这方面的意思?结果他这头什么都没想出来呢,就觉得周围人似有若无的视线往自个儿身上扫。
就连他那养父谷陶,也用非常诡异的眼神暗暗打量他。
秋东:“……”
被怀疑的秋东:有一万句敲里吗不知道对谁去讲。
秋东:过分离谱,一时想不到合适的词表达心情,总之先问候荤素不忌的乌追肯定没有错。
没等旁人怀疑太久,一个战战兢兢身穿灰[se]短打的小厮扑通一声跌倒在地,他周围轰的一声空出好大一片。
秋东也终于从这种被怀疑中解救出来。
他看过去的时候,那小厮身下已经湿了好大一片,面[se]苍白如纸,浑身抖如筛糠,乌老爷嫌恶的皱眉,指着小厮和躲在封氏身后的大儿子乌追,恶狠狠道:
“打!都给我狠狠地打!”
乌追吓的面[se]惨白,封氏急忙握住儿子冰凉的手开[kou]:
“老爷,此事定然是存心不良的小厮勾着追儿不学好,追儿也是受害者啊!您不能,您不能!”
乌植严肃的盯着封氏的双眼,当着所有人的面儿问她:
“你当着这般想?这些年我看在夫妻情分上对你多加忍让,由着你把持后院,教导子女,你自己看看你将我的子女都教导成了什么窝囊样?
这话就是到了岳父跟前我也问的出[kou],夫人你可能回的问心无愧?”
秋东就见封氏扭过头不说话,手中的帕子被她攥的变了形。
乌植尤不罢休,似是定要借着这个机会给封氏一个教训似的,追问:
“若你坚持,这孽障我不罚也罢!”
还不待封氏面上露出喜[se],乌植继续道:
“从今往后我就当没这个儿子,索[xing]我乌某人不缺儿子,换一个教养也就是了,就不信我的孩儿,各个都是他这般顽劣不堪!”
封氏还是被这番话给镇住了,最终含泪推了心头[rou]乌追出去挨板子。
乌追被摁在长凳上,板子还没沾到他屁股,他先哭天抢地上了,不知怎的看到了在人群中的秋东,立马指着秋东的方向大声喊:
“秋东!秋东!快救救我!爹,我头还晕着呢,你让秋东替我挨了这板子可好?他都挨习惯了,儿可受不得这罪呀爹!
娘,您帮我跟爹求求情,儿再也不敢了,都是那贱人勾引的儿呀,儿只是一时好奇,都是他的错呀!您只罚他好不好?”
封氏见儿子哭的这般惨,起身往前迎了两步,最终在乌植几乎含了刀子的视线中,扑通一声坐回原位。
乌植摆摆手,院中便传来板子打在皮[rou]的上声音,堂内堂外安静如[ji]。
此时秋东注意到他养父的表情,和大多数人一样非常紧张,但他的紧张中,竟然很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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