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3w营养液二更)_自古沙雕克反派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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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3w营养液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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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征兆,江白砚抬眸的刹那,撞进满目红艳艳的火,又像一道绮丽迤逦的霞。

  他定睛看清,施黛手里是花。

  一大捧梅花。

  江白砚难以理解她的想法:“施小姐为何送我花?”

  施黛胡乱揉了把头发。

  玉露白后劲很足,让她的脑子晕晕乎乎。

  她能看出玉佩对江白砚的重要[xing]。

  父母把雕花蝴蝶玉佩送给子女,赠的是一份心意,期盼孩子无拘无束、无虑无忧。

  偏偏江白砚身上的束缚太多。

  与玉佩中的蝴蝶如出一辙,他双手染血,遍体伤疤,被囿于一方天地,无法挣脱。

  想起玉佩残缺的花枝,施黛酒劲上头,一拍脑门,去施府梅园摘下大捧梅花。

  她本打算把花放在窗边就走,哪曾想到江白砚来这

  ()  一出,

  两人当面撞上。

  很尴尬。

  施黛不太擅长应付这种场合。

  “你的玉佩。”

  施黛说:“碎了。”

  碎开的是花枝,

  施黛便摘花为他补回来。

  江白砚想通她的逻辑,发出两声低笑。

  “你别笑了。”

  施黛知道自己的举动奇怪又幼稚,被他笑得耳根发热,搓了搓脸颊:“明天酒醒,我会不好意思。”

  她第一次给同龄男生送花欸!

  托那杯玉露白的福,她是醺醺然的姿态,眼尾红[chao]好似两抹晕开的胭脂,连鼻尖都浸出粉[se]。

  江白砚顺着她的意思应了声“好”,眼尾弯出的弧度没消。

  “总之,玉佩上过往的残缺,或许没办法补上。但你想要花的话——”

  施黛把梅花一股脑塞进他怀中:“今后,总有人愿意为你摘的。”

  逝去之事不可追,尚有明[ri]值得期待。

  入目是一团生机盎然的红,以不容抗拒的姿态侵入视野。

  江白砚低眉,语气听不出情绪:“施小姐意有所指。”

  她就是意有所指。

  施黛吐字如倒豆,总算说出憋了许久的话:

  “江公子不用把自己[bi]得太紧,可以相信我们、依靠我们一些——我,爹爹娘亲,流霜姐姐,还有更多的其他人。”

  当一幅永不出错的画,太难太累了,更何况江白砚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

  江白砚凝眸,长睫垂落,掩去晦暗之[se]。

  寂静里,忽而听见施黛的声音。

  清脆悦耳,像夏风吹过,拂动风铃。

  “江公子。”

  戳了戳江白砚怀里的红梅,她没头没脑地问:“这束花,蝴蝶会喜欢吗?”

  直白古怪、天马行空的问题,是施黛能说出的话。

  问的是玉佩上的蝴蝶,又或在问他。

  她送的花,蝴蝶会喜欢吗?

  没有任何道理,心底倏然漫开陌生的热与麻。

  江白砚试图将它抓住,却只触及转瞬即逝的风。

  紧随其后,是倾盆大雨,来势汹汹,水珠不偏不倚落在心尖,涟漪千百,[yu]意难填。

  他极其缓慢地闭了闭眼。

  江白砚好一会儿没说话,施黛好奇探去,对上他墨玉般的桃花眼。

  她看见江白砚勾起嘴角。

  “施小姐。”

  他眼底醉意朦胧,笑音很轻:“我右臂上的伤[kou],似乎裂开了。”

  两人隔着一扇窗,施黛看不清屋内的景象。

  自然不可能知道,仅仅一墙之隔,江白砚的左手一次又一次按压血[kou],指尖陷进[rou]里,一片狼藉。

  他却只是笑,薄唇苍白,眼眸被窗外大雪所染,清光[dang]漾:“施小姐可否帮我看看?”

  *

  江白砚更醉了。

  离开醉香楼时,他还能

  保持一部分理智(),

  ∟()∟[(),

  竟像什么力气也不剩,连眼风都很软。

  施黛掀开他袖摆,被吓了个清醒。

  江白砚在魇境受过伤,右手小臂缠有绷带,全浸着殷红鲜血。

  “怎么会这样?”

  施黛一个激灵,帮他一圈圈拆开绷带。

  越看越心惊。

  湿濡的绷带被拆去,显露那道深深血痕。豁[kou]汩汩淌血,不晓得有多疼。

  她的手指开始哆嗦。

  “你别动,我帮你处理。”

  施黛掏出一块手帕,从上往下,擦拭伤[kou]附近的血渍:“这是怎么回事?”

  江白砚淡声:“在醉香楼里,不经意磕碰过桌角。”

  一个说得通的理由。

  施黛想,不过……只磕碰一下,能这么严重吗?

  把血污擦拭干净,她开始上药。

  江白砚任由她捣腾。

  窗外月[se]皎洁,照亮眼前人的脸,眼底有光。

  距离太近,他能瞧见施黛纤长的睫毛,小扇子似的上下晃[dang]。

  施黛的指尖抚过伤处。

  肌肤相贴,一侧是裹挟凉意的柔软,一侧是被痛楚撕裂的滚烫。

  那丝柔意在伤[kou]反复碾转,动作好似研磨。

  比难忍的剧痛更惹人心悸。

  “疼的话,记得告诉我。”

  施黛认真擦药:“要轻一点儿吗?”

  江白砚坐在椅上,想看她,需要抬头。

  他生有一副好皮相,神情淡漠时,眉眼柔和却冷肃,满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

  今晚饮了酒,眸底水[bo]柔润。耳尖的薄红攀上他眼尾,像纤薄惑人的小钩。

  带着醉意在勾她。

  “施小姐。”

  江白砚轻声说:“可以更重。”

  施黛:?

  什么?什么更重?

  她以为自己听错,茫然撩起睫毛。

  视线[jiao]汇,幽微烛光下,江白砚朝她笑了笑。

  是昳丽至极的笑,锋锐的唇线杀气内敛,懒散乖慵,不像清冷疏朗的剑客,更似山间勾魂的艳鬼。

  只这么一眼,施黛被他笑得耳后滚烫。

  他还有若隐若现的酒窝。

  施黛大脑宕机一息。

  施黛大脑尝试重启。

  可恶,施黛痛定思痛,她好没出息。

  江白砚嗓音微哑:“多谢施小姐。”

  如同生长在[chao]湿[yin]暗之地的植物,贪婪汲取养分。

  在施黛察觉不到的角落,他细细感悟轻柔缠绵的疼痛。

  江白砚逐渐上瘾。

  但药膏总有涂完的时候。

  “好了。”

  把绷带层层缠好,施黛满意点头:“之后别再磕着碰着,好好歇息吧。”

  两人喝下玉露白,或多或少感到头昏脑胀,施黛道别回房,江白砚并未挽留。

  ()  他没有理由挽留。

  她的背影徐徐远去,被月[se]拉得很长。直至人影消失不见,江白砚关紧房门,看向桌上的梅花。

  鲜妍似火,娇艳[yu]滴。

  出神端视片刻,他垂首轻嗤。

  施黛把他当成什么?她凭什么相信他?

  在她眼里,他难不成真是个面慈心软的蠢货。

  面慈心软的蠢货能得到这束花,真正的他呢?

  倘若施黛知晓他的本心、他的恶念——

  他没接着去想。

  出于习惯,江白砚下意识想按压手臂的伤疤,利用疼痛缓解烦闷。

  指尖停在绷带上,微微顿住。

  他终究没用力,而是轻柔拂过,回想方才的触感。

  梅花安静躺在桌面,他摘下一朵,漫不经心地打量。

  施黛腰间的香囊,恰是梅香。

  鬼使神差,江白砚将花瓣含入[kou]中。

  暗香勾缠,溢散于舌尖,再顺咽喉往下,直入心间。

  “……施小姐。”

  心底的情绪涌如[chao]卷,江白砚分不清那是杀意、醉意、恨意亦或其它。

  指腹摩挲右臂的刀痕,疼与[yang],花香与血气,一并融在夜风里头。

  今[ri]他第一次饮酒,亦是第一次,有人送他花。

  施黛所言不假,第一次很重要。

  按压在伤[kou]的力道渐大,疼痛加剧。

  他心觉欢愉,笑里夹杂微弱喘息,用衔着花瓣的薄唇轻声唤。

  “施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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