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_自古沙雕克反派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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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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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彼此相衬。

  水[bo]轻漾,袅绕雾霭般的白与粉。

  出乎意料地,杀戮中无法体会到的惬意,他在此时窥得一二。

  心底宛若深不见底的[xue],指尖的柔意给予他刹那充盈,又顷刻消散无踪。

  还不够。

  反复摩挲帕尖,江白砚敛目蹙眉。

  这种滋味最是难熬,最初尝到零星一点甜头,未待他回味,遽然一丝不剩,徒留一片空旷杂芜。

  连片刻的温存都不剩,折磨得他快要发疯。

  不知如何疏解,江白砚习惯[xing]抬手,按上小臂一道伤[kou]。

  [shu]悉的痛意席卷而至,却只令他心觉躁动。

  堵在心[kou]的棉花越积越多,直至沉重如山,

  呼吸不畅。

  他从未有过此般感受,烦闷又迷茫。

  是因为施黛?

  轻抚那块玉梨花方帕,江白砚低垂眼睫,静默思忖。

  她的触碰向来如蜻蜓点水,稍纵即逝的刹那,足以在心中留痕。

  但一块手帕所能给予的,太少太少了。

  一次次扣弄血痕,血[ye]越淌越多。

  胸腔仿佛囚禁有一只横冲直撞的困兽,江白砚凝视那道狰狞伤疤。

  施黛与旁人不同。

  他不排斥她的靠近。

  亦或说,趋近于渴求。

  倘若被她触及更多,心底那处无法填补的空洞,是否能平息些许?

  可该如何相触。

  从小到大,令他感到欢愉的,唯有杀戮与痛意。

  如果是由施黛赠予的疼痛——

  江白砚似有所悟。

  他期盼疼痛,也贪恋她的触碰。

  如果是由施黛赠予的疼痛,定能消却他体内躁意。

  她愿意给他吗?

  答案是不会。

  施黛与他算不得亲近,以她的脾[xing],更不可能对他动手。

  怔忪良久,江白砚指尖上移,随意掀开衣襟。

  追查傀儡师时,他被刀劳鬼刺破后肩,是施黛持刀剜去那块血[rou]。

  他当时只觉寻常,而今回想,平添渴恋。

  也许……可以再尝试一回。

  右手覆上一道血[kou],不深,是皮外伤。

  江白砚面无表情,用力下压。

  他曾在邪修身边待过数年,对邪法自是了如指掌。

  一缕黑烟逐渐生长,藤蔓般延展扩散,一点点深入伤[kou]。

  血[kou]更深,因受邪气侵蚀,由红转黑。

  剧痛撕裂神志,江白砚弯起眉眼。

  这样就好。

  如此一来,施黛不会拒绝。

  房中血气弥漫,他眸底渐起欢愉,抬臂拢好下坠的里衣。

  与此同时,耳畔落下轻缓克制的敲门声响。

  施黛站在门外,低低唤了声:“江公子?()”

  *

  江白砚回去客房,很长一段时间没出来。

  惦记他的伤势,施黛唯恐出事,试探[xing]敲响江白砚房门。

  虽说他自始至终看上去跟没事人似的,但以江白砚的[xing]子……

  就算受了深可见骨的重伤,他大概也能做到一声不吭。

  难不成是吸入太多邪气,又或伤及肺腑?

  站在门外出神,施黛的胡思乱想戛然而止。

  伴随吱呀轻响,木门应声而开,透过缝隙,她看见江白砚那张漂亮得过分的脸。

  他的脸好白,连嘴唇都不见血[se]。

  江公子。?()?[()”

  施黛警觉:“你不舒服?”

  房中烛火倏忽一摇。

  不知是不是错觉,当下的江白砚,与平[ri]不大一

  ()  样。

  他没说“无碍()”,睫毛在眼底覆下晦暗[yin]翳,嘴角勾出温和守矩的笑:施小姐。∷()∷[()”

  似是迟疑,又似难以启齿,江白砚缓声道:“有邪气……浸入伤[kou]。”

  施黛一怔:“什么?”

  猛然理解他话里的意思,施黛睁圆双眼:“哪儿?严重吗?在什么地方,能不能让我看看?”

  邪气入体不是小事,一旦渗进伤[kou],无异于毒素。

  想来也是,鬼打墙里邪气弥漫,江白砚又被划出那么多[kou]子……

  肯定很难受。

  四下缄默,她听见轻微的窸窣声响。

  松垮的衣襟被江白砚轻轻拉下,显露一片冷白肌肤,与若隐若现的肩头。

  皮肤被月光照亮,不明缘由地泛起薄红。

  江白砚左肩往里的位置,横亘一条深邃抓痕,那邪祟大抵用了全力,才让伤[kou]鲜血淋漓。

  血[ye]是骇人的乌黑。

  有这样一道伤摆在眼前,任何旖旎的念头全被抛在脑后。

  施黛急忙道:“你你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你别动,我去叫……”

  她想说去叫阎清欢,陡然记起,他们这位队医还没入画。

  在虞知画房中躺着的,是气息奄奄的卫霄本人。

  等虞知画为卫霄处理完伤势,第二[bo]邪[chao]出现时,阎清欢才会取而代之。

  “施小姐不必忧心。”

  江白砚笑笑,语气平静无[bo]:“邪气尚未扩散,要消去,方法很简单。”

  他垂首,自袖中拿出某样物件,施黛看清了,是那把黑金短匕。

  ……不会吧?

  她不傻,联想曾经发生过的事,隐约生出猜测,心[kou]突突一跳。

  “可还记得傀儡师一案?”

  两人分立房门两侧,近在咫尺。

  江白砚尾音含笑,分明已虚弱至极,仍如循循善诱,不容置喙:“施小姐如那[ri]一般,将其剜除便是。”

  哪能又剜[rou]?

  施黛条件反[she]:“可是——”

  话到嘴边又咽下,她明白没有“可是”。

  江白砚说得没错,当务之急,是尽快剖出被邪气污染的血[rou]。

  眼前人影轻晃,江白砚朝她靠近一步。

  鼻尖冷香缠绕,古怪的氤氲之意悄无声息飘忽上来,像毒蛇信子,在脊椎幽幽一扫。

  施黛顺势抬眸,对上一双秾丽清润的眼。

  在鬼打墙走了一遭,他束起的长发稍显凌乱,几缕乌黑碎发黏上苍白侧颈,极致的黑与白勾连绞缠,状似靡艳。

  江白砚薄唇微启,语调轻且慢,声线压低:

  “有些疼。”

  想要被她触碰。

  想要感受由她带来的痛意。

  他这一生得到的太少,仅有痛楚能滋生病态的欢愉,苦厄之际,唯懂得下意识去想,或许疼痛,能令他安心。

  江白砚厌弃这样的畸形习[xing],却无法遏制沉溺其中。

  他本就是无可救药的坏种。

  月[se]沉静,他呼吸清浅,嗓音柔和。

  黑金短匕被递向施黛跟前,江白砚轻声,如同诱哄:“施小姐,可否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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