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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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首领被她的态度气得胸膛剧烈起伏，像是老旧的破风箱。

  库希直直地盯着他：“只要我想，你可以不是。”

  老首领被她那双眼睛一看，居然产生了些畏怯，“……我不和你计较！我要和你合作。”

  他说出了自己的目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语气急不可待，“你，可以愈合那些人的伤[kou]，停止他们的时间，就一定有办法停止我的衰老……我要健康的身体！我要继续长长久久活下去！我要亲手杀掉港[kou]Mafia那些觊觎我这个位置的人！！”话语越到后面，老首领的情绪就越亢奋。

  库希静静地停了一会儿，轻轻笑了起来。

  “我明白了。那你能给我什么？”

  “要这么多东西，是要付出代价的。”

  “——你付得起吗？”

  老首领停了一下，老年人迟缓的思维让他反应了一会儿，回答。“我可以让你们来港[kou]Mafia，成为我最器重的干部……你还有个妹妹，对吧？你们会成为我的左右手……跟我一起共享权柄……”

  银[se]的十字架冰冷地切合在他羸弱的脖颈上。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港[kou]Mafia的首领，你在说什么梦话。你好像还是没有弄清楚现在的情况。”

  黑[se]的天鹅语气厌憎。

  “我说过了。面对你，我没有更多的耐心了——那就让我的妹妹出来和你谈谈吧。她很乐意，并且迫不及待。”

  “因为，天黑了。”

  库希的目光侧向窗外，嘴角的小痣随着弧度翘起。

  黑[se]的天鹅，在天[se]最后一丝光被地面收拢时，发生了惊人的异变。

  这是……什么！？

  老首领恐惧地看着眼前一幕，所有的恼怒都在这一刻化作不值一提的飞灰。取而代之的，是骇然。

  那是让人理智崩毁的，惊悚的一面。

  遮挡病床的屏风上，那道影子在以不科学的方式扭曲成各种形态。

  血[rou]被剖开，重组的声音让人想到被搅拌的番茄酱，情报中的黑泥在其中翻涌着，攀爬着，如同某种恶心的粘合剂。

  “咔擦”“咔嚓”。那是一根根形状美丽的骨骼在作响的声音。

  肋骨被那只沾满血的手取下来，被室内照得惨白。像是在捏橡皮泥。

  骨，血和[rou]违反规律地组合在一起，再违反规律地组成新的生物——

  直到那只半透明的幽灵天鹅，在优雅地舒展着洁白的翅膀，出现在他的面前。

  她很美丽，温和，平静。

  但亲眼目睹她是如何诞生的老首领只有从喉咙里发出“嗬嗬”声来表达他的惊恐。

  这是怪物……早就死掉又死而复生的鬼怪！

  “你想要永生？”

  冥府的天鹅对他的恐惧和无声的哀求，无动于衷。她抱着水晶兰，对他微笑。

  “这很简单。我可以满足你的要求——但同时，你的意识将被我的黑湖永远接管，成为它永生永存的一部分。你的身体各种器官，也会被黑泥侵蚀，拟态，永远保持健康的状态。”

  不！不！这不是他想要的永生！！！

  老首领拼尽所有力气，疯狂按着铃，门外的森鸥外却没有丝毫反应。

  让他出去！他要逃离这个怪物！

  他想要大喊大叫吸引外面的注意，才刚刚张开[kou]，就被黑泥堵住了[kou]腔。

  “嘘，请不要惨叫。太吵了。她在听呢。”

  阿塔竖起手指立在自己的唇前，像是看着不听话的小孩的老师，眉眼里是极浅淡的笑意。

  那朵别在她的胸[kou]的白玫瑰，娇艳而冰冷。

  “——您应该向我主问好。”

  ……

  幽灵天鹅打开了门。

  森鸥外看到她，微微吃了一惊。“送葬人？”

  阿塔对他颔首，微笑。

  倒是太宰治早就有了心理准备，露出了一个乖孩子般讨喜的笑容。“阿塔小姐~”

  森鸥外到底还是森鸥外，很快镇定下来，“刚才老首领在按铃——阿塔小姐，您做了什么？”

  阿塔：“实现了老首领的愿望，仅此而已。”

  森鸥外心中一凛。难道她真的……

  阿塔：“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她轻柔地拨弄着水晶兰，“你也想要长生吗，医生？”

  “……”

  这句话，森鸥外不敢接。

  他不知道回答是和否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于是只能谨慎地保持沉默。

  阿塔非常善解人意道：“不用担心。我主不喜欢他。”

  这句话的言下之意很明显。

  刚才跟太宰治聊天知道一部分情况的森鸥外心里松了[kou]气，“我明白了。”只要不是选择了老首领就好。

  他慢慢地松开了衣兜里下意识握紧的手术刀。

  “我能冒昧问阿塔小姐一个问题吗？”

  “请讲。”

  “你们来这座城市的目的是什么？”

  白[se]的天鹅毫不意外这句提问，她语调柔和。

  “当然是让这座城市步入正轨。”

  “这是我主想看到的。”

  森鸥外想。因为她们的造物主对和平更感兴趣，所以她们这么做了。

  那如果，她们的造物主想要看到血流成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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