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_自古沙雕克反派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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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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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定下:“今夜临仙阁,我请客。”

  *

  约定的时间是酉时,作为宴请宾客的东家,施黛跟随爹娘早早来了临仙阁。

  临仙阁位于东市,是颇受达官显贵喜爱的去处,推门而入,鼓乐笙箫幽缠入耳,因在新年期间,处处挂有喜庆的红绸。

  两名白莹莹的小童领着几人前往雅间,施黛发现,这两个孩子走起路来,竟是双足不着地。

  “是白鹤妖。”

  沈流霜低声解释:“这座楼里,有不少妖怪。”

  临仙阁,顾名思义,一处不同于凡俗的世外桃源。

  酒楼老板是个妙人,雇佣了众多形形[se][se]的妖物[jing]怪,呈现出似仙非仙、[jing]雅诡谲的独特氛围。

  施黛侧目望去,与她擦身而过的侍女足下生花,大堂内的琴筝无人自弹,宛如仙音。

  两个小童将他们送往最高处,脆生生道:“贵客请。”

  语罢行礼退离,转身的刹那,双手变为两翼,轻盈飞下楼去。

  门里接待的,是另一位娉婷高挑、身着白裙的姑娘。

  “好漂亮。”

  瞥了眼她发间的白梅花,施黛兴致勃勃搭话:“姐姐是梅花妖吗?”

  姑娘一笑,抬起右手。

  五指弓起,倏然化作毛绒绒的利爪,她亮出两颗尖利的牙:“是白老虎哦。”

  凶残迅猛的捕食者,和喜欢漂漂亮亮的小[cao]小花,两者不冲突。

  “我与敬承去外面接待客人。”

  把小辈们安置在雅间,孟轲道:“你们在这儿稍坐片刻。”

  施黛:“不用我们帮忙吗?”

  “小事。”

  施敬承摇头,温声道:“你热病初愈,好好歇息。”

  孟轲挥一挥手:“我们很快回来。你们闲来无趣,可以去雅间外的观星台打发时间。”

  观星台类似后世的露台,与雅间相连。

  他们身处临仙阁最高层,立于观星台上,上可见明月繁星,下可俯瞰长安最繁华的东市街景,视野极为开阔。

  孟轲与施敬承并肩离去,白虎妖为几人斟好热茶:“我候在门外。诸位遇事唤我便可。”

  施黛笑着应声:“谢谢。”

  这姑娘娇憨可爱、恭而有礼,白虎妖看她一眼,扬唇摘下发间的白梅花,放在施黛身前:“有缘相见,以此花相赠。”

  她袅袅而去,施黛坐在桌边双手托腮,杏眼亮晶晶。

  姐姐,真好。

  江白砚无言瞥她,静默收回视线。

  “外面在刮风,黛黛待在雅间内吧。”

  沈流霜柔声道:“云声,同我去观星台看看?”

  施云声:?

  被猝不及防叫到名字,施云声仰头,黑眸里是清澈的茫然。

  为什么是他们两个?他们去观星台,雅

  ()  间不就只剩施黛和江白砚了?

  “你不是对长安城很感兴趣?”

  沈流霜笑笑,勾一勾手指头:“临仙阁是绝佳的赏景地,去观星台,我为你介绍东市。”

  小小的脑袋瓜装不下大人们的弯弯绕绕,施云声不懂,也想不明白。

  但听沈流霜的话,总归没错。

  迟疑几息,身穿玄衣的男孩站起身来,凌乱的高马尾悠悠一摆:“好。”

  推开雅间里侧的雕花木门,便是观星台。

  廊台宽敞,上有琉璃瓦屋檐,外侧围一圈梨花木阑干,垂目眺望,东市一览无余。

  施云声不傻,当然不会觉得,沈流霜单纯想看风景。

  果不其然,当他抬眼,见身旁那人侧着身子,似在漫不经心扫视街景,实则余光浅浅,透过门上的雕花缝隙探向屋内。

  这是在……看里面?

  冬风吹来,沈流霜目[se]淡淡。

  观景是假,她的真正意图,是留江白砚与施黛独处。

  ——接下来,江白砚打算做什么?

  她不会干涉施黛去爱慕谁,倘若妹妹寻得如意郎君,沈流霜自是为她高兴。

  只不过……当下的施黛显然并无此意,而江白砚,总让她觉得有几分猫腻。

  江白砚[xing]情古怪,沈流霜打算趁此探查一番,警惕他做出逾矩的举动,以免让施黛受伤害。

  站在观星台的阑干前,既能留心房里的动静,又不至于令施黛感到不自在。

  有木门阻挡,观星台上的风吹不进雅间。

  施黛喝下一杯热茶,周身冷意褪尽,满足眯了眯眼。

  与室外不同,这里安静得落针可闻,一旦没人说话,就听不见任何声音。

  除了偶尔冷风刮过门框的轻响,哐当哐当。

  “昨天晚上,谢谢。”

  回忆昨夜种种,施黛挠头:“还有……我不小心睡着了,抱歉。”

  她发烧像喝了假酒,与江白砚聊天聊得好好的,居然稀里糊涂睡了过去。

  江白砚笑笑:“无事。生有热病,嗜睡很寻常。”

  好温柔。

  施黛胆子大了些,又开始小嘴叭叭:“你送我的琥珀很有用。后半夜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握着它,才睡得安稳。”

  她兴冲冲:“等到夏天,有它一定很舒服。”

  施黛喜欢那枚琥珀。

  江白砚想,他鲛尾上还有更多鳞片,若她想要,尽数熔进玉石里便是。

  念及此处,又觉困顿。

  他为琥珀寻了个“极北寒气”的由头,剩下的,要如何编造理由?

  直截了当说是鳞片,施黛必不愿接受。

  他一时走神,听施黛问:“你在想什么?”

  眸光回落,江白砚沉默一瞬,半开玩笑:“今早的膳厅。”

  好歹毒的答案。

  施黛一[kou]茶差点儿噎住,侧过头去,正对江白砚似笑非笑的眼。

  “你别……”()

  轻声笑了笑,施黛飞快摆手:他们说着玩的。世上哪有事事[jing]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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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白砚淡声,听不出情绪:“也是。”

  “要说的话,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同辈了。”

  想起今早生出的疑惑,施黛忍不住问:“你也有不擅长做的事吧?”

  江白砚剑术[jing]湛,给他们烤过非常美味的兔子,房中总是一尘不染的,想必经常做家务活。

  他会在什么时候一筹莫展?

  施黛难以抑制地感到好奇。

  “很多。”

  江白砚坐上她身侧的木椅:“饮酒,双陆,蹴鞠,最不擅长的——”

  他略微转头,双目黢黑:“你不觉得,我很不近人情?”

  施黛一顿。

  江白砚[xing]子冷淡、不好接近,几乎是身边所有人的共识。

  施黛起初也觉得他孤僻,接触久了,发现这是个很温柔的好人。

  “怎么会,谁说的,没有的事。”

  施黛否认三连:“你只是[xing]格淡了点儿,哪是不近人情?”

  江白砚勾了下嘴角。

  他似在思忖,半晌没出声,末了眨眨眼,睫毛在阳光下筛落细碎光晕。

  “是么?”

  江白砚道:“许是我不懂如何哄人开心,每每与人相处,都不讨那人喜欢。”

  言尽于此,不必多说。

  如他所想一般,施黛毫不犹豫:“哄人开心?我可以教你。”

  想来也是,江白砚这辈子很少与外人[jiao]流,杀过的妖魔鬼怪,恐怕比接触过的人更多。

  嘴角弧度加深些许。

  江白砚语气如常:“如何教?你来哄我?”

  “首先要多笑笑。”

  斟酌一会儿措辞,施黛打个响指:“笑是释放善意的方式,你笑起来很好看。”

  江白砚:“嗯。”

  “然后,要对另一个人表现适当的关心。”

  把他上上下下扫视一遍,施黛说:“打个比方,我要是哄你——”

  目光落在江白砚眼底淡淡的青黑,施黛新奇扬眉:“你昨夜没睡好觉?”

  江白砚:……

  他的确没睡。

  “为什么?有烦心事吗?还是——”

  她幸好没脱[kou]而出,“还是因为被我摸了尾巴”。

  觉得这句话太过暧昧,施黛话锋一转:“今后遇上烦心事,可以告诉我。”

  她为了找补,语速飞快,一句话说完,看向身前的江白砚。

  他的眼瞳沉静无[bo],叫人看不透喜怒哀乐,默了默,眼尾轻弯:“好。”

  尾音略长,含出清浅的笑。

  施黛却不明所以地心慌。

  “烦心事,”江白砚道,“现在能告诉你吗?”

  没有迟疑,施黛回他:“嗯。”

  “施黛。”

  摇

  ()  漾的[ri]影下,很清晰地,她听江白砚开[kou]:“你方才不认真。”

  他轻声说:“我想听你认真哄我。”

  四下静了静。

  然后是自己轰然加速的心跳,鼓噪得惊人。

  那双近在咫尺的桃花眼不带笑意,岑寂黝黑,如同能将她吞噬的漩涡。

  可一晃神,仿佛刚刚的侵略[xing]全是幻觉,他的目光澄净又无辜。

  无论哪一种,都是只她一人能窥见的眼神,宛若绞缠的网,铺天盖地。

  她哄江白砚时走了神,的确算不得认真。

  下意识地,施黛挪动眼珠,瞥向雅间角落的雕花木门。

  沈流霜与施云声不知什么时候进来。

  虽说哪怕他们突然进屋,也发觉不了丝毫端倪。

  江白砚与她分坐两边,没有亲昵的触碰,也没有逾矩的话语,其间种种,不足以被外人知晓。

  平时嘴皮子最是利索,此刻却不知如何打破沉默。被他这样看着,时隔一天,施黛再度感受到发烧似的热。

  这样很不对劲……吧?

  她脊椎骨止不住地发麻。

  手指微蜷,像搬家的蜗牛,一点点挪到他手边。

  借由圆桌的遮挡,在仅有两人知晓的[yin]影下,施黛挠了挠他掌心。

  她声音被压低,好似细雨落在耳畔的清响,尾端轻轻一勾:“沉玉。”

  毫无防备的动作,很[yang]。

  江白砚指尖颤了颤,险些狼狈缩回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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