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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混斗【三合一】 四个男人修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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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廷步步紧[bi],掌心里攥着曲折如蛇的电流,如凌厉的银[se]长鞭,一鞭将谢仪[chou]飞了出去,大踏步上前:“我倒要看看,你能笑到什么时候。”
随着他抬手,铺天盖地的电光像是要吞没整栋楼般从天而降!
谢仪连滚带爬地窜起,两只殷红大袖在风里猎猎飞舞。
扬手间,袖中飞出无数刀刃般的花瓣,卷着电光直冲而上!
“轰”的一声巨响,地动山摇。
电光熄灭,花瓣委地,但两人和周围的[cao]木竟然完好无损。
一个温雅的人影站在两人中间,两手左右各挡一边,掌心绽开如展翅蝶翼的绿[se]屏障,生扛了两边的对轰。
“冷静一点。”温南森语气温和,“我相信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他给我洗脑,让我以为许西柠死了,整整两年。”霍廷掀起漆黑的眼睫,冷冷吐字,“再挡路,连你一起杀。”
温南森疑惑地转过头,碧绿的眼里像是写着“东方你怎么能做这种缺德的事情”。
谢仪抗议:“喂喂,我俩认识三百年了你胳膊肘可不能往外拐!”
“少说废话了!”霍廷一声低吼,怒窜的电流从他身后炸开,狂风猎猎,掀起男人敞开的黑[se]衣襟,电光照得整个玫瑰园亮如白昼。
谢仪倒飞出去,压倒了一片玫瑰花丛,咳了[kou]血。
剩下的电流被横空[jiao]错的绿[se]锁链拴住,锁链尽头连着修长的手指。
温南森扯着锁链,语气规劝:“附近还有人类,不要伤及无辜。”
霍廷转眼看来,冷笑一声:“温南森,多管闲事,久仰大名。”
温南森微微蹙眉:“你认识我?”
谢仪是妖王,霍廷是当今血族唯一的纯血公爵,他们在异种界声名赫赫,而[jing]灵却不是这样,他们自由平等,不分高低贵贱。
温南森认识霍廷正常,而霍廷认识温南森却不正常。
霍廷冷笑:“当然,谁不认识你啊。”
他缓步走近,一直走到温南森面前,眼眸深处逐渐翻涌血[se]的暗流:
“我一直想知道,她半夜哭醒时[kou][kou]声声喊的温老师……是怎样一个,猪狗不如的畜生。”
短短几个字,却莫名让人眼前出现了画面。
黑暗中空旷的房间,蜷缩在被子里哭泣的女孩,下意识喊出的名字,没有得到的应答。
温南森瞳孔像是被刺痛了似的,微微缩了一下。
下一刻刺目的电光在他眼前炸开,不知道为什么他没能躲开。
温南森踉跄退了两步,单膝跪在地上,谢仪从玫瑰花丛里窜起,跟只花蝴蝶似的冲过来扶住了他:“温兄,没事吧?”
温南森摇摇头,被谢仪搀起来,左手缓慢地渗出血来,逐渐将单薄的白[se]手套浸透成血[se]。
他强取世界树枝条的时候,和守卫世界树的[jing]灵大战了一场,体内[jing]灵回路被破坏,法力远不及从前,伤[kou]也永不愈合。
能治好他的只有世界树的枝条。
偏偏是他不肯动用的。
谢仪怒极反笑:“小柠檬还没说什么,你倒是先叫唤起来了,你算她什么人?哦,不好意思我忘记了,她亲[kou]说的,再也不想见面的人罢了。”
“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霍廷吐字冷冽,流窜的电光将他的身形切割成黑白的剪影。
“那我不妨再告诉你,她之所以跟我谈恋爱,就是想借此甩掉你,因为你死缠烂打,让她烦不胜烦,巧了,这种事我见得多了,你知道这种行为被统称为什么吗?”
谢仪冷笑,狠狠吐字,“叫犯贱。”
有一瞬间,霍廷眼里的怒火像是要将他们二人当场杀死。
可雷云却渐渐平息了,黑暗中,霍廷眼神晦暗:“胆敢染指我的人,你们都会付出代价。”
他掀起衣摆,转瞬变成一只蝙蝠,融入夜[se]:“我要你们亲眼看着她属于我,再将代价一一讨回。”
谢仪仰头看着满天铅[se]的乌云,沉甸甸的仿佛要压垮苍穹,忍不住啧了一声。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温南森脱下手套,焦枯的左手被电光刺出深深的血[kou],不断有血[ye]滴落。
那些泛着金[se]的血[ye]滴入土壤,带着世间最纯粹的生命力,土壤里的种子开始飞速地发芽[chou]枝,绽放出娇嫩的玫瑰。
“他来历成迷,两百年前,本该断绝上千年的托尔霍德一族突然号称出现了纯血后裔,霍廷横空出世,声名鹊起,手段残忍,杀人如麻,”温南森道,“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一定要得到许西柠,但他很有可能会伤害她。”
谢仪:“……不,我在想吸血鬼都像他这么傻[bi]吗?他说话风格好像一个两百年还没毕业的中二病患者。”
“什么是中二病?”
“……多上上网吧。”
***
当晚,或许是因为霍廷找来了,许西柠梦到了他们的初遇。
当时她刚和温南森分手,心情跟天气一样糟糕,晚上她被雷声惊醒,喘不过气来,下意识想给温老师打电话,可又意识到不能再打。
她深更半夜跑到白鹿桥上,看着开阔的江面,在风里大[kou]喘息着,摆脱被挤压至死的窒息感。
突然,她感应到什么似的回头,看见桥对面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
他肩上披着单薄漆黑的披风,领[kou]竖起,衣角在剧烈的风中猎猎飞舞,身后的高空漫天雷霆,忽然爆开的电光照亮他苍白英俊的面孔。
他迈上桥面,大踏步地走来,突然抱住了她。
许西柠不知道这个陌生人在发什么疯,更何况她在雷声中很抗拒别人的怀抱。
但男人抱住她的那一刻,世界突然万籁俱寂,雷鸣消失,天地昏暗,只有江水滔滔,风声岑寂。
许西柠被他用力按在怀里,却听不见他的心跳。
他是一个安静的港湾,坚实,有力,安全,寂静,是当时许西柠想要的一切。
那个男人就是霍廷。
他说他对许西柠,是一见钟情。
霍廷长了一张禁[yu]系的男模脸,像是从小说里走出来的霸道总裁,不过总裁身上是金钱的味道,他不是,他身上是一种掌控权力的气场。
很微妙的,许西柠能隐约感觉到,其他人对霍廷的服从并不是捧金主爸爸的臭脚,而是源于本能的敬畏和臣服,来自血统,来自阶级,来自暴力。
但这个让人一眼看过去就想臣服的男人,不知为何恋爱时像个黏人[jing]。
自从初见之后,霍廷经常深更半夜在雷雨天来找她。
有次凌晨三点,他敲响许西柠的门,许西柠开门后发现外面暴雨滂沱,雨水浸湿了他漆黑的头发,顺着苍白的脸颊和胸肌的沟壑流淌。
他眉头紧蹙,看起来几乎站不稳,跌跌撞撞地抱住她,差点把她压垮,冰冷的水珠滚进女孩的领[kou]滑过脊背。
许西柠用力把他撑起来,吃力地搂着他的背,担心道:“你没事吧?霍廷我觉得你需要看医生。”
但他只是紧紧地拥抱她,太过用力,几乎在她的腰间留下指痕。
男人埋首在她脖颈间,蹙紧的眉头慢慢松开,绷紧的身体在她怀里逐渐放松。
他嗓子低沉,几乎沙哑,[chao]湿的薄唇贴着她的耳廓:“不用……”
他说:“我只需要你。”
“陪着我吧,许西柠。”霍廷闭着眼,艰难启齿,像是恳求,“待在我身边,跟我在一起。”
许西柠承认,她跟霍廷在一起是有私心的,虽然霍廷总是在雷雨天半夜找她,但她恰恰想要的也是这个!
她不愿承认的是,她是如此迫切地想要忘掉温南森,为此不惜轻率地答应了霍廷的示好。
每次和霍廷在一起,好像雷声也会变小。
他们就像是在雷暴中依偎取暖的人,许西柠有时候太困,靠在霍廷怀里就睡着了,醒来发现他仍然抱着自己,长腿舒展,懒散地靠在床头。
他从不合眼,只是垂着眼帘,像是在黑暗中静思,挺直的鼻梁显得眼窝格外深邃。
许西柠分不清他们究竟是谁需要谁,因为他们总是在同样的时间互相需要。
这也是一种缘分吧?
……不过后来,许西柠发现他们[xing]格不合,主动提了分手。
她一贯是即便分手也想做朋友的,霍廷陪她走过一段黑暗的[ri]子,她其实心底很感激他。
只可惜,霍廷根本听不懂什么是“分手”。
他仿佛无法理解许西柠真的不喜欢他,就像是古代的皇帝无法理解为什么后宫里的爱妃突然跳起来扇了他一巴掌说你个朝三暮四的狗男人我要离婚我要出门游历四方。
许西柠每提一次分手,他就给许西柠打一笔钱,给她银行卡,给她房产证,给她各种各样的珠宝包包豪车……
他说,告诉我该怎么做。
许西柠只有两个字:分——手——!!
最后以许西柠愤怒地把银行卡掰成两半,扔他脸上,摔门而出为告终。
再后来,就轮到谢仪出场了。
到这里,许西柠的梦境逐渐和现实脱轨,她梦到霍廷要把她抢走说你们谁敢动我的人,谢仪圈着她的腰说死了这条心吧我的魅力无坚不摧,温南森拉着她的手说可我从来没有爱过别人怎么就错过了呢。
许西柠那叫一个左右为男。
她情急之下大吼,说都不许吵了!我谁都不喜欢!我就要跟蛙蛙结婚!
于是她甩脱了男人,去找蛙蛙,和它挽着手走上婚礼的殿堂。
巨大的穹顶洁白恢弘,半透明的纱幔在风里起落,她的亲朋好友坐在台下,还有唱诗班空灵圣洁的咏唱。
等到司仪微笑说“可以掀起新郎的盖头了”,她就迫不及待地掀起蛙蛙的头套。
青黑[se]头套下,是展星野安静清秀的脸。
他漆黑的眼睛注视着她,眼底是很浅的温柔,像是阳光穿透水滴折[she]出的光彩。
不知道为什么,许西柠下意识就笑了。
她想,原来是阿野啊,那可真是太好了。
……
许西柠醒来以后,感觉自己被奇葩噩梦折磨了一宿,痛苦地挠头。
窗户没关严,[cha]在床头花瓶的没钱花微微晃了一下。
许西柠支起身子看去,发现它的花瓣收拢,缝隙融合,变成类似于果子的形状。
许西柠心说原来这玩意还是能结果的!也不知道会种出什么果子……能吃吗?
她问展星野,展星野对此也是一无所知。
他只凭本能知道,这个东西是好的,不会伤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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